她抬眸看着陆薄言:“既然你已经回国了,为什么不出现让我知道呢?” 偶尔是她需要加班,陆薄言就等到她下班再过来接她,来早了就呆在她的座位上看她的记事本,隔了几天苏简安才发现陆薄言居然在她的本子上写满了“苏简安”三个字。
“徐伯没让我们收拾你的房间,大概就是想等你回来的时候让你看看吧。”刘婶叹着气说,“那天早上你走后,这个家就又变回原来的样子了,也没哪里不对,就是冷冰冰的,哪怕塞了一屋子人也没什么生气。少爷又和以前一样早出晚归,他也没有表现出不高兴,但就是不说话。 他猛然清醒过来一样,按下内线吩咐秘书:“替我联系洛氏的董事长办公室。”
昨天早上和洛小夕不欢而散后,晚上他试着联系洛小夕,她却没有接他的电话。苏简安现在和他提洛小夕,无疑是在靠近他的枪口。 “真的?”陆薄言故意怀疑。
苏亦承的声音变得更加冷硬:“吃你的早餐!” 想到这里,苏简安终于抬起头来,看着陆薄言。
“睡觉你去睡啊,上我的床干嘛?”苏简安指了指房门口,“外面还有一个房间。”那是一个陪护间,布置得和一般的卧室没有二致,睡起来比她这个病房舒服多了。 她绕过康瑞城,疾步往外走去。
洛小夕浑身一颤:“苏亦承,这种台词一般都是变|态杀人狂说的。” 理解错误的人是她。她以为陆薄言那么冷漠的说出离婚,就代表了他对苏简安没感情。
陆薄言不想听什么道歉的话,更不想等所谓的“上级的人”来,不如用这些时间来救人。 苏亦承根本不和苏简安比,只是淡淡的说:“她是我教出来的。”
最后,洛小夕都忘了自己是怎么上楼的,机械的按了按门铃,大脑里一片空白。 陆薄言顾不上整理领带,坐到苏简安的对面怒沉沉的看着她:“苏简安,你刚才是想谋杀亲夫?”
就在这个时候,后面的苏亦承冷笑起来:“洛小夕,很好。” 他像蓄势待发的猎人,缓缓靠近他早就盯上的猎物。
就像今天这样。 发生命案的14号楼周边灯火通明,苏简安边解开安全带边对陆薄言说:“你在市中心不是有套公寓吗?别开车回去了,浪费时间和精力,去公寓睡几个小时吧。”
无端端的,苏简安突然委屈得想哭。 “见鬼了。”沈越川忍不住叫起来,“你不说我都忘了,当初还是洛小夕亲口说简安有喜欢了很多年的人的。但是这半年来,我看着她跟你在一起的时候那个样子……怎么就完全想不起来这回事呢?”
遇见苏简安,是因为他的家庭遭遇变故,父亲车祸意外身亡,母亲一度崩溃到卧床不起,仇恨在他十六岁的心脏里深深的种下。 苏简安回过头看了一眼,十七八岁的花季少女,穿着白裙僵硬的躺在那儿,已经没有生命迹象的缘故,她的脸色白得令人心里发憷,再被大雨一淋,更有了一抹诡谲的气息。
苏简安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懂陆薄言的眼神,深怕有危险,果断溜去洗漱了。 苏简安永远不会知道,当时陆薄言就在她身后的不远处,陪着她站了一|夜。
“既然不喜欢我,为什么还要跟我说这种话?”洛小夕的表情变成了不解,“苏亦承,你可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。” “陆薄言,”苏简安一边好奇的探索前方,一边紧紧抓着陆薄言的手,“真的有丧尸跑出来,我能打他吗?”
洛小夕一赶过来就当起了总指挥官,和徐伯一起指挥布置,而苏简安把自己关在厨房里,一心一意的和生日蛋糕作战。 陆薄言回房间的时候,苏简安还维持着那个姿势趴在床上演算,时而蹙起秀气的眉头,时而用笔杆抵住人中,模样认真又倔强。
苏简安似乎已经习惯陆薄言的触碰,再也不像以前那样有个风吹草动就惊慌失措,淡定的继续熨烫着洁白的衬衫,“我知道。我只是无聊,打发一下时间。”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,然后,砰砰加速。
她在电话里说下午过来,现在离挂电话还不到两个小时,她就出现在他家门前,洛小夕明显是想来吓他的。 但如果有人以为这就是洛小夕的特色和定位,那就大错特错了。
一路上,洛小夕基本是在暴走。 苏简安歇着也不知道干什么,去磨豆子煮了壶咖啡出来,端到楼上书房问陆薄言要不要喝,他在看文件,直接把他的咖啡杯推到她面前来。
“嗯。” 苏简安躺到chuang上,望着雪白的天花板:“你看对了,我都跟陆薄言提出离婚了……”